“人类正在进入生产力短缺、生产力均衡和生产力过剩同时存在的新环境。以产出最大化为最高追求目标的西方自由市场体制已经无路可走。相比之下，中国式市场体制，正在成为市场经济的新浪潮。”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高级研究员马国书近日在“首届中国市场经济地位论坛”筹备研讨会上如是说。

今年12月11日，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期满15年，理应获得该组织框架下的“市场经济地位”。但出于保护主义抬头因素影响，美国、欧盟、日本等西方发达国家反对中国获得此待遇，并酝酿在多行业加收惩罚性关税措施，给中国以不公平待遇。

对此，马国书认为，无论西方承认与否，中国已是先进型市场体制的事实已无需得到任何其他国家的认可。西方阵营应该主动放下意识形态的偏见，先努力深入了解一下市场经济到底在中国社会发生了怎样的重大变迁和先进性升级。

西方自由市场经济体制正被冲刷得面目全非

“自由市场体制已经老态龙钟、不堪重负、无力应对市场经济的新浪潮。市场经济不断脱胎换骨、不断蜕变成为新生态的进步潮流滚滚向前、无人能够阻挡。”马国书认为，西方所笃信的自由市场体制正被冲刷得面目全非。尤其到了2008年美国次贷危机爆发之后，“政府之手”既不是救助“市场失灵”了，也不是对市场外部性负效应进行治理，而是狠狠刺向自由市场体制的心脏中央：自由竞争的优胜劣汰机制被政府借美联储之手救助“大到不能倒(Toobigtofail)”的金融机构所彻底伤及筋骨。只要信奉独立原则为根本的美联储在其资产负债表中存在QE化资产，那么，政府之手就每时每刻都常态化地存在于再也无法去政府化的 “自由市场体制”之中。

马国书说，三重政府之手压服下的自由市场体制，不仅已无翻盘之力，而且市场经济的新浪潮正以更多政府之手的大趋势席卷而来。在市场的外部正效应和整体更优及更大化两个方面，新兴市场国家，尤其是中国的市场体制，已经大规模地取得了可以令市场经济获得更加普遍繁荣的惊人成就。

“市场体制不仅不是客观且唯一的，而且也不是西方文明所能独家垄断的。只要市场体制也能在新兴市场国家里落地生根，那么，市场体制的演变和进步就不必然只能经由西方社会来实现对其的改造和重构。”马国书强调，在从政府计划型经济向政府介入型经济转变的进程中，市场体制这件事已经结合中国的实际条件发生了根本性的社会创新与实践。

马国书认为，政府之手在中国的市场体制实践中，除了西方范式的“三手政府”之外，还有另外“三只手”，即与体制转型直接关联在一起、与外部性正效应机制关联在一起、与整体更优或者更大化关联在一起。即，西方自由市场体制可谓是“三只政府手市场体制”，而中国的市场体制则可谓是“六只政府手市场体制”。

那么，“三只政府手市场体制”和“六只政府手市场体制”之间是否因后者比前者多出三只手，因此前者是“市场体制”，后者则是“非市场体制”了呢？马国书表示，市场的本质并不是“自由竞争”或“完全竞争”，而主要是“创造利润”。即，只要能够更大化地创造利润，相应的市场体制就是更加先进的。换言之，一个社会的普遍繁荣必须建立在增长的更大化以及增长的可持续基础之上，而不是建立在竞争更大化或自由竞争基础之上的。人类正在进入生产力短缺、生产力均衡和生产力过剩同时存在的新环境。以产出最大化为最高追求目标的西方自由市场体制已经无路可走。相比之下，“六只政府之手的市场体制”，即中国式市场体制，正在成为市场经济的新浪潮。

中国共赢型市场体制已在快速破土和崛起之中

“在有意或无意之间，中国走上了双轨财政型广义市场体制的探索道路，而且获得了足以令整个世界都惊叹的辉煌成就。”马国书说，究其背后根源，中国的市场体制在很多有关市场制度的原理方面普遍超越了经济学的西方范式原理。

马国书举例说，一是西方市场的“利己理性人”假定被中国的既利己又利他且利整体的新理性人所兼容性超越；二是西方的“正价格齐次型西方市场体制”已被中国的“正负价格一体化市场”所超越；三是西方市场体制仅是分散化的不同类型市场理论和市场体制，而中国的市场体制则是一种包含了所有交换和不同类型市场于一身的“全类型整体市场”；四是西方的“价格型有效市场”已被中国的“广义交换型双向市场”所超越；五是西方仅关注的“供需市场”已被中国的“厂商—批发商及供需兼而有之型的市场”所超越；六是西方的纯利己型外部正效应机制已被中国的既利己又利他和利整体型外部正效应机制所兼容性超越；七是西方的“纯公共财政型市场体制”已被中国的“双轨财政体制型市场”所兼容性超越；八是西方零和加总型市场体制已被中国的非零和加总型市场体制所兼容性超越；九是西方的私利型政府原理和政府组织已被中国的利他型和利整体型政府所兼容性超越；十是广义经济学已经彻底超越了西方的狭义交换经济学。

“综上所述，当代表着全球市场经济新浪潮的中国市场体制，已经在如此明晰的西方经济学原理上实现对其的广义化超越后，一个新型的、可兼容西方自由主义和新自由主义所倡导的自由市场体制的共赢型市场体制已在快速破土和崛起之中。”马国书说。

马国书坦陈，在探索“共赢型市场体制”的道路上，中国还有许多需要不断完善的制度等待逐步改进，但“共赢型市场体制”的大方向已是人类历史的必然。无论西方承认与否，中国已是先进型市场体制的事实已无需得到任何其他国家的认可。西方应该主动放下意识形态的偏见，先努力深入了解一下市场经济到底在中国社会发生了怎样的重大变迁和先进性升级。

“世界需要新的市场规则，全球治理需要能够一揽子解决更多问题的、更加先进的市场体制。可以确保人类共赢的市场经济新浪潮，正在向世界走来。”马国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