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健身房“过冬” “小而美”业态迎来春天?
传统健身房“过冬” “小而美”业态迎来春天?
本报实习记者/金贻龙/记者/李向磊/北京报道
刚刚过去的2019年,健身房领域进入了多事之秋。
作为国内最早的一批健身连锁品牌,2019年5月,浩沙健身被曝出全国多家门店陆续关闭、转手,疑似跑路。近期,浩沙健身北京地区多家门店会员和工作人员向《中国经营报》记者表示,目前他们仍然面临着无法健身、退费的局面,而且拖欠员工三个月工资,浩沙健身方面尚未作出合理解释。
无独有偶。《21世纪经济报道》的消息显示,2019年12月13日,位于成都市武侯区的古德菲力健身会所突然被物业方断电,随后以租金纠纷为由闭店至今,而该门店的所有权已在2019年7月转至私人名下,古德菲力健身会所和接盘方皆以秘而不宣的方式处理。
关停潮向传统健身房汹涌袭来的同时,一些小型团操、自助式健身房等新业态却异军突起。相比传统健身房,它们多采用“线上营销、课时费按次结算、租用300~500平方米的小场地”的运营模式,这些“小而美”的健身房不断受到资本和市场关注,收割了一大波年轻粉丝。
连锁经营专家、和君咨询合伙人文志宏向记者表示,浩沙健身这类传统健身房主要依靠客户办理预付卡和私教课程来实现盈利,提供的服务项目比较单一,为了实现资金快速回流,只有不断地拉人办卡才能获得预售资金,尽管门店越开越大,门店数量越开越多,但教练和市场人员都是高流动性的职业,加上同类健身房遍地开花,一旦失去客源,健身房就会出现资金链断裂,从而产生“跑路”的情况。在他看来,随着消费升级驱动,健身房能否实现持续盈利,不在于面积大小,而是能否提供精准、个性化服务,那些“小而美”的健身房有望迎来春天。
传统健身房“过冬”
2019年5月,据多家媒体报道,浩沙健身继2018在南京突然关闭四家门店后,又在北京快速撤店,涉及的门店包括浩沙健身中关村店、惠东店、锦秋店和龙德广场店等。
前述一家门店的工作人员向记者透露,从2019年3月开始,该店的员工们就没有收过到任何工资(含提成),教练们都承担着卖私教课的任务,课时费和提成比较高,有的被欠薪十几万元,至今都没有发放过。
《中国经营报》此前报道,据多名知情人士出示的图片,在北京浩沙健身的部分门店早在2018年12月开始就存在没有缴纳物业费、房租的情况,有消费者向记者出示了北京方庄店的一则告知函,告知函显示该店在没有通知物业的情况下关店且停止缴纳各类费用。
一个值得注意的细节是,据浩沙健身中关村店多位会员反映,早在2019年1月,有会员对该店能否继续经营提出过质疑,但管理层和普通员工都没有作出解释,而是大力兜售年卡,劝说老学员续签,而且拒绝提供续签合同。
按照一位老会员的说法,2015年在该店办一张通用年卡要达到7000多元,而2018年之后只需要2800元,甚至还签一年送一年,在消费者自发组织的维权群里,记者注意到,该群人数已超过200余人,涉及预付金额超过120万元。
公开资料显示,浩沙健身是我国最早的健身连锁品牌之一,1999年在北京成立首家俱乐部,2008年,浩沙集团将浩沙健身收购,但此后的2016年,作为主打运动服装的浩沙国际股价一路走低,浩沙集团董事长施洪流希望以健身产业拯救低迷的上市公司,2017年,施洪流宣布浩沙健身收购“诺伯曼”“超越健身”两大品牌总共50家门店,使得公司总门店规模达到150家,并开始健身智能硬件的研发。
但在高速扩张过程中,浩沙健身的控股股东、母公司浩沙国际已是强弩之末。
财报显示,2017年,浩沙国际流动负债总额飙升至9.88亿元,相较2016年的5.9亿元增长了近七成。2018年6月29日,浩沙国际的股价一度断崖式跳水,紧急停牌,市值蒸发30亿港元。此后,沽空机构Bonitas发布对浩沙国际的做空报告,指其伪造收入及盈利能力,并认为浩沙国际股权的内含价值为0。至此,浩沙健身也逐渐失去了“血源”。
而在2019年5月,浩沙健身的两大股东——浩沙国际董事长施洪流、泉州浩沙健身俱乐部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施鸿雁,因欠款12亿元及利息,已被福建泉州中院列为失信人员执行名单。
香颂资本执行董事沈萌向记者表示,长期以来,健身房市场存在进入门槛较低、产品同质化程度高的痛点,许多传统健身房都采取预付费模式,采用这种模式可以减少股东前期的资金压力,能够进行成本更高的投入。
“但在企业扩张过程中,行业泡沫化会导致经营成本蹿升、投入产出比不够理想、资金流分配不均匀等问题,一旦后期没有更多的预付款流入,就会出现资金链断裂,而当前期的预付款不足以维持日常运营的需要时,企业就会陷入与预付款用户之间的纠纷。”沈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