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人权灯塔”的倒掉

杨超越 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助理研究员

人权理事会作为重要的多边人权机构，是国际人权领域干涉与反干涉斗争的主要战场。近年来，随着中国国际地位的提升，反对人权霸凌的声音在人权理事会也更加响亮。第47届人权理事会日前闭幕，此次会议期间，中国连续举办多场重要活动，向世界深刻揭露美、英、加、澳等国严重侵犯人权、操弄双重标准、破坏多边合作、践踏国际正义的卑劣行径，坚定维护了国际正义。美国本想在此次会议上撺掇加拿大代表西方盟友再借人权问题向中国发难，顺便兜售“美式人权”，却遭到了90多个秉持正义立场的国家的坚决反对。加入反华行动的乌克兰、波黑“中途倒戈”、撤回联署，一向自负的美国，又一次在世界正义面前碰了壁。

国际形势风云变幻，人们早已熟悉了美国拼凑草台班子表演“人权外交”的套路，对其自封“人权判官”和“人权教师爷”的行为也已倍感厌倦，以“人权灯塔”自居的美国“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它苦心打造的“人权灯塔”，无论根基、塔身都是有质量问题的豆腐渣工程。

“美式人权”的自负和排他，决定了“人权灯塔”根基空虚。“美式人权”的这一缺陷，正来自它特殊的历史渊源与发展轨迹。早期北美移民的极端宗教热忱、逃离原籍的急迫愿望和建立新家园的热切期盼与北美相对封闭的自然地理格局相互结合，使得“美国精神”在形成之初便自带“天选子民”的优越感与打造“山巅之城”的使命感，其所认定的价值判断被视为独一无二、不可逾越的“终极真理”。美国始终难以克制自身面对“他者”时的极度自负与固执，在行动中常常表现出明显的工具性和绝对的排他性。在人权领域，它便体现为“普世价值”面具下“美式人权”的唯我独尊和不容异己。

独立后，美国在清教徒狂热与追求资本利润的双重动力驱使下，很快走上了驱逐土著、抢占殖民地和发动海外侵略的扩张道路。美国的统治精英们一边挥舞刀枪，不断发动对外战争，一边编织理论说辞，为施加于弱小国家和民族的暴行开脱，宣扬“美国例外”“普世价值”“传播西方文明”“保卫自由世界”等谬论，以混淆视听、逃避责任。当遇到铁证如山、难以糊弄的情况时，就掉几滴“眼泪”，哭几声“和解”，却从不真正放下屠刀，甚至盘算反咬一口，可谓“坏事做绝、横竖有理”。事实说明，“美式人权”的逻辑就是“以美国之所好为世界之所好”，美国价值就是“普世价值”。如果价值是“人权灯塔”的根基，那么如此自负的根基只是结草之固，绝不坚实，也更非普世。

“美式人权”的空洞和走偏，决定了“人权灯塔”塔身不正。表面上看，美国人权问题是与种族主义、枪支犯罪、毒品泛滥、警察暴力相关的诸多社会现象，但实质上却是美国社会深层“天生且不可克服”的系统性人权矛盾的外在显现。“美式人权”脱离现实，带有浓重的身份色彩限定。

理念上，“美式人权”内涵空洞，与实际严重脱节。美国人权理论学说虽说体系庞大，但总是在看似高大上的原则用词上来回打转、循环论证，缺乏对人权统一的、科学的理论阐述和概念解释，导致人权的内涵不断空心化，蜕变成法律层面的话语表述。由于在真正关乎人作为社会成员共同发展方面缺乏支撑和关怀，“人权”一词成为简单专横的政治工具，而非实在具体的努力和可以实现的愿景目标。

在实践上，奉“普世价值”为圭臬的“美式人权”实际上将人分成了三六九等。人权议题退化为美国统治精英回避问题的说辞，“人生而平等”的价值取向沦为政客忽悠民众的精神鸦片，“活而不平等”的现实成为野心家鼓吹身份政治以收割选票的动员工具，本应从社会整体高度作出周密计划、付出努力解决的系统性不公正不仅未能改善，反而变成内部高度“纯洁”、外部壁垒森严的不同身份群体间相互倾轧与利用的抓手，致使政治极化与社会部落化严重加剧。政府失能、阶层失衡、种族失和、社会失序等一系列问题的积重难返，正是新冠肺炎疫情刺激下美国种种反人权乱象爆发的温床和土壤。“美式人权”面临的是全面的、系统的、长期的问题，如果理念与实践是“人权灯塔”的塔身，那么塔身的结构一旦出现问题，涂几下油漆、补几根钉子只能是自欺欺人的把戏。

尽管国内人权存在诸多问题且从未得到有效解决，美国扮演起“人权教师爷”来却兴致勃勃。可事与愿违，美国引以为豪的“人权外交”不仅未能实现“吸粉”目的，相反，“美式人权”的自耗和透支，还使其内心更为纠结、格局更加狭小，硬拧着跟世界发展大势作对，沦为了滑稽荒谬的“人权笑柄”。

人权在美国早已带上意识形态烙印，成为美维护国际霸权利益的原则和工具。美国一方面倾力把自己打造成“自由世界”的道义化身，摆出一副“大哥护小弟”的架势，生拉硬拽盟友入伙，维护于己最有利的霸权秩序；一方面频繁挥舞“人权大棒”，对不顺从自己意志的国家恶语相向，甚至大打出手，在人权的旗号下制造了罄竹难书的人权灾难。

尤其近些年，美国在国内问题密集爆发的情况下，还不忘在涉疆、涉藏、涉港等领域对中国频出怪招、阴招、损招，借“捍卫人权”和“维护国际规则”之名，对中国行贸易霸凌和科技封锁之实。不过，美国这种靠拉帮派、拼圈子、搞围堵来遏制中国的行为，气势虽汹汹，应者却寥寥，不单是由于美国这些年做得实在太过分，得罪了广大发展中国家、伤害了盟友自尊，更因为美国的处世思维长期倒错，把别人进步强大视作自己的“心病”，把“冷战冲剂”当作缓解病情的“万能解药”。看错病、吃错药尚能补救，不静修“内功”还疯狂透支，“人权灯塔”能不油尽灯枯吗？

各国国情的千差万别决定了现代化途径的不唯一性，探索人权建设的道路不止一条，发展人权更不能仅遵一种模式。人权应是包容的而非排他的，应是利众的而非利己的，应是人民的而非工具的，应是对话的而非强迫的。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深入演进、人类命运彼此联系更加紧密的今天，各国不仅要懂得自处，更需学会共处，主要大国更应主动传递合作火种，一起点亮各自手中的前行火炬，而非独立一隅，挥舞火把，对众人吆三喝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