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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新媒体“标王”诞生 纸媒的困境与出路

2016-04-25 11: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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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大洋彼岸的美国,两条关于纸媒的新闻交相呼应,折射出这一守旧行当的两个极端面相:其一,今年普利策奖名单中,传统纸媒包揽了绝大部分奖项;其二,美国职业资讯网站CareerCast发布了今年美国最差和最好的工作榜单,报纸记者连续两年被评为美国最差的工作,排在第二名的是伐木工。

新闻学者迈耶在《正在消失的纸媒:在信息时代拯救记者》一书中,煞有介事地为纸媒定下了确切的死亡日期2044年传统纸媒将走向消亡,确切地说,是2044年10月,最后一位日报读者将结账走人。如今看来,这个deadline浮现出一丝迂腐,哪里用的了那么久,你得承认,尽管不易博得专业评委的厚爱,但就信息品质而言,所谓新媒体也早已度过初登舞台时的草莽阶段。

今天不妨谈谈传统纸媒的困境与出路在中国新媒体标王诞生之时,谈论这个话题倒显得格外应景。

从最实际的角度,无论美国还是中国,传统纸媒记者收入并不诱人,收入中位数通常低于白领阶层这也意味着,在基于自由意愿的市场环境中,若你相信成本与代价更能解释个人选择的真相,那么,这盏长久以来照耀在媒体行业的聚光灯其灯源一定来自别处,比如被赋予的荣光。

我个人觉得,在某种更接近本质的意义上,媒体可被视为人类八卦本能的放大器,是当人类扩充协作体系之后用来识别异己者的专业机构,这些认证和识别机构理所应当被赋予第四权的美誉,而这也正是所谓新闻理想的原始模样。

而在信息高度不对称的时代,这种很难量化的摇摆舆论的权力确实很大,甚至如段永朝老师所言:传统媒介的存在形态、组织模式、运转方式,以及在事关意识形态时的论辩姿态,无一不显示出对确定性世界居高临下操控与建构的图谋,而这一图谋恰恰显示出,现代媒介是商业社会权势集团、资本主义政党政治合谋的最佳伙伴。用哈贝马斯的话说,资本主义公共空间的衰落,实质是媒介和大众批判意识的丧失。

但无需赘言,互联网时代,当信息充分流通,每个人都是内容生产者,整个社会自下而上地识别与辨认,从而稀释了媒体机构权力的浓度曾被赋予专业人群的权力瓦解于个人细碎的声音中,它们有的弱如蚊叮,有的声如洪钟,这个时候,再用情怀甚至道德装扮这个行业,就显得非常可疑。

事实上,至少在我看来,通常而言,要求某一特定行业道德水准高于其他行业本身即是极其不道德的。某种意义上,这种高要求和产权边界有关。看到知乎上的一个观点:产权不明晰的地方往往呼唤道德。譬如在公有道路上开车,谦让成为道德;在没有明确产权的公交座位,让座成为道德。公众属性浓重的媒体行业亦如此,这也成为强迫其道德水准高人一筹的理由。

但就像经济学专栏作家酸汤鱼所言:一个职业群体在一个开放的商业社会中很难具有道德的有界性也就是从事这个行业的人比整个社会的道德水准高很多或者低很多这是因为人力资源的自由流动造成的,比如,一个人被社会要求具有和其经济利益不对称的道德付出,那么这个人就会想到离开这个职业。这种职业的有界性可能只存在于黑社会成员中,因为这个行业就像佛家所说的无间道,进去了就出不来。

那么问题来了:传统纸媒的出路在哪?一个可以肯定的回答是:在一切皆媒体的模糊边缘化之下,从生产到分配,传统媒体将不再是一条独立产业链,而会溶解在其他产业之中,成为价值链的一环。媒体所要争取的,即是争取成为主导的那一环。

譬如与进入资本时代的影视行业嫁接。举个例子,不久之前,出自《时尚先生》旗下Esquire实验室的特稿《太平洋大逃杀》被乐视买下了改编权,毫无疑问,这篇被刷屏的文章框架本身即与剧本颇为相近,从而让一篇一万字左右的报道收获百万级收入,成为媒体组织向内容服务商演变的一个好案例。

当然你可能会问,那些严肃的深度调查报道是否将日渐式微?确实,在过去单一链条的媒体业,动辄一个多月生产周期的调查报道要担负巨大成本,但在我看来,当媒体获得商业资本注入之后,你完全有理由相信媒体之间的互相制衡内嵌在商业竞争之中,从而不必为这种监督冠以情怀之名。我觉得这样其实也不错。

哦,最后想说,就好比我们怀疑的是婚姻而不是爱情,传统媒体的衰落并非从业者本身的失败,若你是这个行业的年轻人,以独立匠人之心磨炼手艺永远是正确的,不要像那些慵懒的前辈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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