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中的最大未知数

2015-07-06 11: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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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家一贯认为，从根本上来说，生产率的长期增长几乎是唯一影响全体人类生活水平的因素。近来人们对生产率增长的普遍预期大幅下降，这一趋势如果长期保持下去，将对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的可实现水平造成巨大影响。

但未来技术对长期增长的影响是经济学上的一大未知数——有可能还是最大的未知数。

在近期英国《金融时报》奢侈品行业峰会上，来自约翰?鲁珀特和马丁?沃尔夫的观点就充分体现出了这种不确定性。鲁珀特援引安德鲁?麦卡菲和埃里克?布林约尔松合著的《第二次机器革命》中所举的例子，描绘了前所未有的科技进步的景象。这本书描述的未来激起了人们的无限遐想：机器的学习能力以指数速度增长，迅速在经济的大部分领域取代人类技能。在一个机器人科技、无人驾驶汽车和无人机送货的世界里，人们衡量的生产率增长必定前进得非常快。

马丁?沃尔夫不认同这一点。他认为19世纪和20世纪那种技术大进步无法在未来复制，因此生产率增长将像大概2003年之后一样，持续处于低迷状态。

他与罗伯特?戈登2012年发表的一份有些悲观的报告意见一致，马丁感到，容易摘得的技术果实已经被摘下，上世纪70年代初结束的那段技术飞速进步的时期具有偶发性。

谁对谁错？

对于马丁，我认为他可能低估了各种类型的信息的获取和交流正在发生的重大改变，iPhone的问世就体现出这一改变。这款产品提高消费者福祉的方式难以用官方经济数据反映。过去几十年中在消费者领域发生了许多关键性进步，现在只靠一个设备就可以达到更好的效果，或者更方便地达到目的。消费者价格指数几乎不会计入这一切，CPI一直单独衡量所有的项目，不会将现在消费者免费享用的额外便利纳入考虑。

此外，现在发达经济体的大多数个人比过去的任何人都能更便利地接触到更多信息，哪怕过去的这个人多么位高权重。很快，新兴经济体的大多数公民也将拥有这一优势，进而超越发达国家的传统技术。

罗伯特?卢卡斯在其2008年的报告《思想和增长》中进行了颇具说服力的论述。他认为近几个世纪以来，发达经济体的生产率增长“基本是智力的成果，来自于新思想的持续流动”。思想流动的任何改善会都加快个人从其他更聪明或更博识的人那里学习的步伐。在这些模型中，知识的传播是推动增长的最重要决定因素，而这种传播现在无疑正以极快的速度发生改变。

如果我们能够精确衡量技术改革对实际生产率增长的影响就好了。有时衡量这种影响相对简单。比如，1995年到2003年间生产率的短暂大幅上升，主要依靠以服务业为主的一些行业对IT投资的激增。但一般来说，直接衡量这种影响极为困难。

经济学家威廉?诺德豪斯1998年的一份报告理应在公开辩论中得到更广泛的承认。他在报告中证明了对光，或者说照明的价格的错估，使1800年以来官方对通胀和生产率的经济数据产生了重大扭曲。诺德豪斯模拟了如果当时存在官方CPI数据统计，在CPI中“光的价格”可能得到怎样的估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