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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人工智能抗衰老是未来的大趋势

2016-06-03 11: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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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不老、求仙问药的故事,中国自古流传,但在加拿大衰老研究科学家亚历克斯·扎沃洛科夫看来,这个素来渴望长寿、老龄化日益严重的国家,有关衰老的研究却并不兴盛,他认为这“很奇怪”。在其著作《跨越衰老—生物医学的进步将如何改变全球经济》中文版出版之际,亚历克斯接受了时代周报记者的采访,“希望中国出现更多专研生物衰老研究的科学家,并避免美国在处理老龄化问题上的失败之处”。

新书中,围绕如何才能更加长寿,亚历克斯介绍了世界上最新的生物衰老研究,并将更多笔墨放在了衰老引起的全球性社会问题上,包括老龄化问题及养老制度。在他看来,美国、日本等国家老龄化引发的社会、经济问题,对中国有借鉴意义。到2020年,中国60岁以上人口预计将达2.5亿,中国将是全球老龄化最为严重的国家之一,并由此带来诸多负担和问题,而生物医学中的抗衰老研究,将可能改变这一情况,它能够推迟退休的标准年龄、甚至重新定义广义上的“老龄人口”。

全世界,“数以十亿的人口将会在未来20年中进入65岁。很多人都将带着以往退休人员的那些期望步入传统意义上的退休年龄,但是等待他们的未来却可能大为不同。”亚历克斯在书的引言中如是说。

利用人工智能抗衰老是大趋势

亚历克斯今年才37岁!这是一位不同寻常的科学家。自2013年起,他将聚焦于对老龄化研究最有影响的两个领域—利用大数据分析及人工智能查找生物标记、衰老诊疗术。

为此,不赞同完全以动物为实验对象的亚历克斯,拿自己做起了实验,他每天服用100种药物及营养剂,并声称“几乎戒除了性生活”—如此,“我的寿命能够超过150岁”。想想看,要亲眼见证这一实验成功,还得等上113年,是不是有点“独孤求生”的味道

美国大部分抗衰老研究失败了

时代周报:据说为了延缓衰老,你平均每天服用100种药物和营养补充剂。这样的实验即便有用,是否也不太实用对普通人来说,这实在太费钱了。

亚历克斯·扎沃洛科夫:我的确在拿自己做试验。这么做不只是为了让我活得更久一点,同时还想测试团队正在研发的部分衰老诊疗术。实际上,我认为大部分能让人类活到150岁的技术已经被研发出来了,现在只需要让这些技术进入临床阶段,但这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一旦临床开始应用,大部分的技术都会变得比较便宜—政府也会令其变得更加便宜,从而维持人口健康。从经济学角度来说,预防疾病的意义比治疗疾病更大。想想看,在一个国家里,老年人能够像年轻人一样发挥职能并富有成效甚至可能更加高效,因为经验丰富嘛。

时代周报:在中国,目前甚至没有“geroprotectors”这个词的确切翻译。在全球范围内,这是一门新兴学科吗

亚历克斯·扎沃洛科夫:全球范围内,“老年学”已经是一个完整的科学领域,该词来源于希腊单词“geron”和“-logia”,由俄罗斯动物学家、免疫学家IlyaIlyichMechnikov在1903年创造,主要是从社会、心理、认知和生物的角度来研究衰老。衰老诊疗术则是一个更新的术语,由罗马尼亚老年学家AnaAslan在1953年创造,这一术语描述的是所有能够减缓甚至逆转衰老的药物和干预手段。近几年,由于生物医学和信息技术的融合,衰老诊疗术飞快发展。

一直以来,我都对如何让人类停止衰老有兴趣,衰老所“杀”的人要比任何疾病都多,它本身就是最严重的疾病。我最开始从事的是信息技术GPU方面的工作,这一领域现在经常被用于机器学习和人工智能。2005年,我完全转向了生物信息学,以此来研究衰老。衰老是一个非常复杂和多因素的进程,它发生在人生的所有阶段,因此没有单一的药物或干预手段能够制止。你需要建立人体衰老的动态虚拟模型,以便能够及时找到药物来减轻年迈带来的不同,唯一能够做到这一步的只有使用人工智能和高性能计算。

时代周报:你在书中批评美国的科研大量使用动物而非人类作为实验对象,同时充斥太多无谓的研究、无意义的结果。科研投资应该怎样分配才是合适的

亚历克斯·扎沃洛科夫:在中国崛起成为全球信息技术和生物工程领域的领导者之一前,美国曾是生物医学研究投入最活跃的国家,政府在生物医学上投入多达500亿美元,制药公司的投入比这还多。不幸的是,大部分投资都失败了,因为很大一部分钱都花在了人体临床试验上,而在这些试验进行之前,研究者对利用人体数据得出的药物或生物标记物效果并没有详细的了解。体外细胞培养、蠕虫和老鼠对基础研究当然非常好,但当遇到药物时,它们和人体的反应还是非常不同的。另一个我认为浪费的理由是,大部分药物研究都集中在治疗晚年发生的疾病上,而非寻找青年时预防的方法。

时代周报:你为什么认为目前“大部分制药公司的研发生产能力正在下降”

亚历克斯·扎沃洛科夫:研发生产力下降有很多原因。首先,很多从学术机构里产生的生物医学研究是不可以再生产的。科学家们发表的研究并不全都正确,而那些依靠这些研究成果的制药公司将在临床试验阶段遭遇失败;第二,大多数制药企业太大也太慢了。他们愈来愈难从外界吸收新的思想,并将其生产为产品。

生物老年学的主要障碍在于主要的政府、制药公司甚至是大型高科技公司都缺乏清晰的愿景和领导力。在这些大的利益相关者意识到延长有生产力的寿命将成为经济增长的主要来源之前,这一方面的进程将是缓慢的。

人工智能有助中国抗衰老研究

时代周报:目前中美在衰老研究上是否存在巨大差距

亚历克斯·扎沃洛科夫:很奇怪,尽管中国目前在生物科技方面总体上占据领导地位,但中国的衰老研究领域相对较小,也没有明确的专门从事衰老研究的创新中心。这可能是因为大多数中国科学家仍保持怀疑,不知道衰老研究是否很快能够转化为对人类实用的产品。但这同时是一个机会:推迟设立一个像美国国家老龄化研究所那样的国家级衰老研究机构,中国就将免于复制美国的某些无效方法。

时代周报:在中国,包括华大基因的前CEO王俊在内,很多研究者都离开了生物衰老领域,转向了人工智能研究。作为一位已经进入了人工智能领域的科学家,你认为这对抗衰老而言是好现象吗

亚历克斯·扎沃洛科夫:非常好。王俊博士去研究人工智能的创业公司,这是最好的例子,很多人可以学习。华大本身也是很好的创新中心,是中国在生物科技方面的谷歌,有很多年轻的创新者开始像王俊一样,意识到了新的发展趋势。除了华大,中国还有其他几家创新公司很棒,包括药明康德。利用人工智能来研究衰老、生物标志物发展以及药物开发会是未来的大趋势。

时代周报:老龄化是中国的热门话题,很多人认为中国社会并未做好迎接老龄化的准备。中国应当采取哪些行动积极应对老龄化

亚历克斯·扎沃洛科夫:即便在发达国家,也没有任何一个政府已经准备好迎接正在到来的人口转变。美国累积了巨额的国家债务,但他们对退休公民有更大的债务,这些人会活得比预期寿命更长。

所有的发达国家都在试图利用科技提高生产力,并通过对年轻人征税来负担老人的开销。想真正改变这一模式,政府需要专注于研究抗衰老;另一个重要的方面是老年教育。政府需要开发终生学习和终生事业规划项目,这样一来,老年人至少能够在某种形式上保持工作的状态,比如搞搞艺术、园艺,甚至可以让他们去给机器人上课。

时代周报:据目前的统计,中国女性的平均退休年龄在55岁以下,男性则低于60岁。有推迟退休年龄的必要吗

亚历克斯·扎沃洛科夫:显然,中国有必要提高退休年龄,并且在老年教育及预防医学项目进行资本投入。幸运的是,中国人不像欧洲人,欧洲人喜欢很早退休,中国人则有一种喜欢工作的文化氛围。如果能专注于主动提高退休年龄,利用最新技术使老人们保持工作和学习的节奏,中国会成为最适应老龄化的经济体。这一切早晚会发生,但越早意识到这一趋势的国家越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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