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红利已经释放了30多年 中国经济还能繁荣多久?
改革红利已经释放了30多年 中国经济还能繁荣多久?
在过去30年中,中国的“摸着石头过河”改革创造出了“中国奇迹”,但改革红利已经释放了30年,经济在2008年也已遇到了增长回落的困境,未来能否延续“中国奇迹”?中国经济能繁荣多久?下一步中国该如何通过改革去释放经济增长的潜力?又该如何进行改革去避免利益格局固化和制度安排僵化,从而实现经济繁荣延续?
对于此类备受业界关注的问题,银河证券首席经济学家潘向东在最新出版的新书——《真实繁荣》中均进行了专门的详细分析。本书从制度和制度安排的角度去探讨“真实繁荣”;同时,也从实用性的角度去探讨“真实繁荣”。
潘向东认为,寻找“真实”一直是经济学研究的传统,从而“真实繁荣”自然也是经济学研究的题中应有之义。在他看来,“真实繁荣”是遵循社会发展规律的繁荣,是社会始终保持健康的繁荣,是指具有一个完整的制度体系作为机制保障的繁荣。因此,探讨经济体的“真实繁荣”就像探讨上市公司“真实高增长”一样,不能仅仅依据经济体的“真实”经济数据便做出评判,而应该首先去考虑经济体的制度体系和制度安排。总之,这是一本值得你读的经典好书。
国家发展和资产配置的核心都是寻找“真实繁荣”
潘向东在新书中指出,不管一个繁荣经济体的经济增幅有多大,也不管这个经济体的高增速延续时间有多长,假若经济体的制度安排不能使经济体拥有持续的活力,终究摆脱不了衰退的格局,实现不了持续繁荣。这样的经济体繁荣都不是“真实繁荣”。然而,现实中人们很少通过制度去评判繁荣。
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美国的凡勃伦、康芒斯、米切尔等为代表的制度经济学派就热衷于从制度的视角去探讨繁荣。他们秉承德国历史学派的研究方法,主张运用具体的实证的历史主义方法,强调从历史实际情况出发,强调经济生活中的国民性和历史发展阶段的特征。他们当时在美国的影响力远远超过其他经济学派,其原因是“后发追赶”的美国,亟须有别于“日不落帝国”发展的理论支撑,这与当前的中国相似,亟须经济理论支持以寻求如何实现经济的“真实繁荣”。重视非市场因素的研究,使他们的研究内容是跨学科的,包括法律、历史、社会和伦理等各方面。
而率先把制度纳入新古典分析框架去探讨经济繁荣发展的是科斯。他通过引入边际分析方法,分析边际交易成本,解释了现实制度的内生化及其对经济绩效的影响,使制度经济学在方法论上不再与主流经济学相对立或渐行渐远,而是呈现出“合流”或“融合”的倾向。诺斯把科斯以后的制度经济学称为“新制度经济学”。
据潘向东介绍,本书既不准备像制度学派一样跨学科去研究中国经济发展问题,因为对其他学科知之甚少,也不准备像“新制度经济学”一样在新古典经济学框架内去探讨交易费用的问题,因为实用性会打折扣。本书是从制度和制度安排的角度去探讨“真实繁荣”。同时,也从实用性的角度去探讨“真实繁荣”,这是潘向东多年从事投资银行研究养成的职业习惯。
如何进行大类资产配置?这是机构投资者最为关心的问题之一。
潘向东指出,其实这隐含了一个需要探讨的背景问题,就是中国未来能“繁荣”多久,能否实现“真实繁荣”?假若中国未来不能实现繁荣,那么现在在中国做任何的大类资产配置都意义不大,即便通过做空获得投资收益,但最后本币贬值也会导致购买力所剩无几。假若中国未来还能繁荣十年,那么需要思考大类资产配置的时间周期也同样只有十年。假若中国未来能实现“真实繁荣”,那么未来中国的股神将代代涌现,根本不用去羡慕股神巴菲特。
潘向东在书中还指出,做资产配置最为关键的是把握方向,就像我们乘坐滚梯,假若电梯往下,我们想往上走,不知道要多努力才能前进一小步,并且稍不注意就被电梯带下去;假若与电梯的方向一致,即便不走,也能跟着上去,当然跟着电梯方向努力走的,前进得更快。这充分说明,过去半个多世纪以来,为何股神出在美国,而没有出在其他经济体。
中国经济如何实现“真实繁荣”?
中国经济能繁荣多久?中国经济能否实现“真实繁荣”?又如何实现“真实繁荣”?
对此,潘向东在书中指出,要去研究这么一个宏伟的问题,估计大多数研究者都会选择回避,但作为在“前沿阵地”探讨“资产配置”的研究者而言,又无法回避对这一问题的思考和研究,大的方向判断不准确,任何后续的研究工作也就缺乏意义。因而,作为经济研究者而言,对数据分析都会“掘地三尺”,很难被“虚假繁荣”所迷惑,但往往容易迷失在数据揭示的“繁荣幻觉”之中。
基于制度的视角去探讨“真实繁荣”,那么什么样的制度安排可以实现繁荣?什么样的制度可以实现“真实繁荣”?
潘向东在书中指出,糟糕的制度安排,大家都会嗤之以鼻。但一些在西方成熟经济体成功实施的制度安排,移植到发展中经济体,就出现了“变异”和“扭曲”,有人说,那是由于“发展中经济体的人不行”,这些经济体的人善于钻营,再好的制度安排到这些经济体都会“南橘北枳”。其实这是误解!设计得再精美的制度安排,假若背离经济体的发展阶段和国情,带来的其实是大家对它的“美好幻觉”,并不“真实”。唯有适合经济体发展的制度安排才是“真实” 的。
对任何经济体而言,没有好与坏的制度安排,只有适合与不适合的制度安排。一段时间适合经济发展的制度安排,随着经济的进一步发展,可能将演化为不适合经济发展的制度安排。但人的惯性思维,容易沉溺于过去成功过的制度安排,或者移植其他经济体取得过成功的制度安排,而忽视了自身经济发展不断变化的客观环境,从而导致制度安排僵化或制度安排移植过程中“水土不服”,制约了自身经济的“真实繁荣”。
为此,潘向东认为,实现“真实繁荣”的精髓在于建立可以实现“真实繁荣”的制度体系。在此制度体系内,制度安排能更加柔性地根据发展环境的变化实现动态调整,能有效避免利益集团的固化和制度安排的僵化。相比较于人类历史上制度安排演进的其他两个发展路径——“革命”或“改良”而言,这个“第三条”发展之路的冲击成本更小,可控性更强。由于利益集团没有固化,社会发展过程中出现的矛盾都能在“常态化”的制度安排调整过程中得到有效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