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供给侧】吴庆：债转股可催生中国摩根

本报记者 崔文官 成都报道

今年是“十三五”规划的第一年，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适应和引领经济发展新常态的重大创新。近半年来，供给侧改革已然成为经济领域最热门的词汇。那么，本轮供给侧改革是怎么开始的?存在哪些风险?有哪些变化?金融机构和民营企业应该如何应对?4月19日，在“智读中国”论坛上，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重点基础领域“国际经济金融结构”协调人吴庆从金融角度对“供给侧改革”进行了解读。

供给侧改革从金融开始

一说起金融改革，很多研究者，就会想到教科书上出现过的供给学派，供给学派曾经对美国，对英国，对他们的80年代的经济的发展，经济的增长都起了很大的作用。那么这一次我们说的这个供给侧改革跟这个经济学到目前为止没有关系。

这次供给侧改革的提出，偶然性很强。过去十多年我们一直在讲供给侧改革，供给侧怎么样，供给端的改革，这些词很多专家学者都用过。其实，但凡涉及到改革都是在供给侧，所以供给侧改革这个词在逻辑上它不是很通畅的，它是一个重复的意思。那么这轮改革提起来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去年，领导看到中国大批老百姓出国，我们央视不断报告，领导就讲，我们国内需求还是很旺盛的，问题出在供给不行。

金融改革是供给侧改革的重要的组成部分，而且通常我们每一轮改革都是从金融改革开始，这也许是一个巧合，但是至少发生了两轮。简单提一点，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计划就是从金融开始的。而现在，最近这一轮供给侧改革，又是从金融开始的。

我们金融业过去十年里面发生了两件事，一件是利率市场化，第二个是人民币国际化，利率市场化这件事情早就想推动，真正的推动是互联网兴起以后才推动起来的，当然利率市场化现在也没有完成，未来还有一段路要走。这是金融改革就是供给侧改革的重要组成部分，每一轮改革都会从金融开始。

我们的供给侧只是一个原因，以后有可能看到的变化有两个。第一个，从去年年底，我们总理开始讲在供给端，我们要消灭僵尸企业。僵尸企业存在一天就要消耗资源，它连钱都还不上，还不要说滋生利息。以前我们在这方面做得不好，我们甚至我们的机制，我们的体制，让很多本来死去的企业，留了下来。

如果僵尸企业死去，很多问题会发生，失业率，税收等等一系列问题，他虽然收到税，但是企业整体的资源是消耗的，地方的产量会好看，为了好看，掩盖了一些僵尸企业，我们李总理提出来的目标就是要消灭它们。

第二件事情有可能看得到的，就是要改整过盛产能的行业。这两件事情到目前为止，都有可能做好，但还存在着做坏的风险。

消灭僵尸企业，有好的做法，也有坏的做法，现在我们还没有明确到底走哪条路，走错路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好的做法就是企业怎么淘汰，让市场机制来淘汰低效率的企业，它受到市场的约束，那么他会退出市场，高效率的企业在竞争中会获胜，这是好的结果。但是我们也可能走上不好的一条路，就是这个企业谁死谁活由我们政府说了算，如果我们走上那条路，这个结果就会很糟糕。有些企业五年前就该死，为什么没死，政府保护了他们。

现在要让一些过盛产能的行业里头的企业淘汰掉，这个淘汰的过程，如果向正确的方向走，就是政府减少一些干预，减少一些保护，让这些原本被保护的企业去参与市场竞争。而另一种可能就是我们的地方政府继续保护那些僵尸企业，然后挑一些，政府点杀鸡一样点杀掉，但是这样不知道谁好还是不好。这两个选择我还没有看到表现。

债权股或催生“中国摩根”

关于过盛产能要避免恶性竞争，100多年前在美国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解决办法是把分散的股份集中起来，通过一个叫托拉斯，我们把它改成信托了，他们拿了股权去收购这些铁路公司，以便宜的价格收购过来，再建立秩序，消灭恶性竞争，这个行业就变成了可持续了，这是我们未来应对产业过盛我们正确的事情。

当然也有不正确的方向，同样拿钢铁行业来说，我们中央政府已经制定了目标，第一批我们要消灭1亿吨的钢铁生产能力，但不是靠市场竞争来解决问题。物理上的消灭不是靠市场竞争来解决问题，而是中央分指标分到各个省，钢铁的生产能力的大省比重多一点，小省可能小一点，然后由各级省政府再去分，这样的做法好不好很难说。

我们过盛产能的行业需要发生着改变，其实它和金融密切相关。中国在过去经历了长达十年的GDP的增速，增速都在10%以上。由于中国经济经历了长达十年的繁荣期，过去不良的债权又变好了，可是我们未来十年，我们会有2000年以后，第一个十年那么高的经济增长速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