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利率“咨询费” 品钛、积木“拼图”放贷

蒋牧云，张荣旺
近日，积木集团（8187.HK）发布了2019年中期报告。报告显示，公司在2019年上半年扭亏为盈，录得净利润103.8万港元。公司的两大主营业务为：鞋履业务和贷款中介服务，前者由于经济环境因素仍录得亏损；后者的业务规模则出现大规模增长，拉动了公司的整体盈利能力。
但积木集团贷款中介服务增长背后，记者注意到，网络上关于积木盒子的投诉也有所增加，而通过国家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获悉，积木盒子运营主体北京乐融多源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乐融多源”）的法人、董事长董骏也正是上市公司积木集团的董事长。
不过，对于双方的关系，积木盒子方面向《中国经营报》记者表示，积木盒子母公司为“积木拼图集团”。香港上市公司积木集团有限公司与“积木拼图集团”仅存在部分相同股东。上市公司财报中提到的贷款中介业务并非积木盒子所经营的P2P网贷业务。
贷前中介服务收入过半
积木集团上半年的扭亏为盈，是由贷款中介服务拉动的。从财务数据可以看到，贷款中介服务上半年的营收为4687万港元，来自贷款前中介服务的收入为3957万港元，占公司整体收入的54.4%，贷款后中介服务收入占比增至10%，达730万港元。整体实现税前盈利1253万港元。
财报数据显示，截至6月底，积木集团累计服务客户12152人，累计促成贷款总金额9.48亿元，促成贷款平均金额约7.8万人民币。2019年上半年，该业务共计服务客户3518人，促成交易2.93亿元，与2018年同期相比，两数据增幅分别达142%与188%。
事实上，积木集团的贷款中介业务是由2018年4月才开始的。积木集团原名永骏国际控股，主要业务为鞋履设计及开发等。在2017年10月23日，永骏国际公告称，公司获控股股东AsiaMatrix告知，其已与积木集团控股有限公司Jimu Group Holdings Limited（以下简称“积木控股”）订立买卖协议，AsiaMatrix拟向积木集团以约每股0.836港元出售公司3.504亿股股份，占公司已发行股份的73.00%股权，共计约2.93亿港元，已于2017年10月11日完成收购。积木集团获得上市公司50%或以上表决权。
2018年3月，永骏国际控股发布公告称将更改公司名称、公司标志、股份简称及公司网站，公司股份简称将由“永骏国际控股”变更为“积木集团”，自2018年3月8日起生效。
值得注意的是，在2017年的公告中介绍了积木集团收购主体的组成：由Jimu Times Limited（以下简称“积木时代”）以及董骏分别拥有85%和15%的权益。董骏、魏伟、洪峰等人为积木时代董事，Pintec Holdings Limited （即上述的积木控股，公告中此处的表达为其原先的名称）拥有积木时代100%股权，于英属处女群岛注册成立。
积木控股的董事则包括董骏、谢群、龙晶洁。在后续关于积木控股的详细介绍中，公告明确表示，积木盒子是其旗下的一项业务，积木时代则是积木控股的成员公司。
打开积木拼图集团的官网可以看到，集团旗下品牌包括积木盒子、积木时代、积木美行以及齐乐汇。其中仅积木盒子以及积木时代有联系方式，积木时代的电话联系方式无法拨通，而邮箱后缀则与上市公司积木集团一致，为“jimugroup.hk”。
尽管积木盒子的业务数据并未装进上市公司的财务报表，但积木时代却与上市公司的积木集团有所关联。
积木盒子与品钛高管重叠
此外，积木盒子更早之前还与另一美股上市公司品钛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如今两者在业务上也依旧有着合作，不少用户在品钛集团旗下的读秒钱包借款，合同却与积木盒子签署。
根据天眼查，读秒钱包的运营公司为上海安趣盈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安趣盈”），官网介绍为品钛旗下，股权穿透后实际控制人为现任的品钛法人魏伟。同时，魏伟也是积木盒子的联合创始人之一，曾在积木任职。
另外，安趣盈的董事洪峰，也在积木盒子的运营主体乐融多源任职董事。而一家名为赣州积木小额贷款的公司是由安趣盈100%持股的。有意思的是，当《中国经营报》记者就相关情况询问安趣盈时，公司人员告诉记者，安趣盈的确是品钛集团旗下的，但并不负责读秒钱包的运营。
记者根据公开信息了解到，积木盒子原先与读秒、一点基金、企乐汇同属于品钛集团，当时董骏出任品钛集团CEO。2016年9月，品钛集团宣布，将旗下的网贷信息中介平台积木盒子划分至新成立的积木集团。
彼时，品钛方面表示，重组计划是管理团队长期讨论的结果，也是近期一系列品牌运作的最终目标。原品钛旗下以读秒和璇玑为核心的智能双核业务，以及积木盒子的P2P的两类业务的客户类型、服务方式、技术要求、监管法规、以及未来发展路径都有较大不同，重组有利于两个团队各自聚焦在核心业务上，发挥最大优势开拓市场。与此同时，重组使得积木盒子的定位更加清晰单纯，完全杜绝了混业经营的风险，符合最近出台的《网络借贷信息中介业务活动管理暂行办法》的要求，使其已经具有的合规优势进一步放大。
那么，两家公司的运营现在是否还有交叉呢？对此积木盒子方面向记者表示，（上述的）赣州积木小贷目前已不属于积木盒子母公司“积木拼图集团”，且积木小贷和积木盒子已经没有业务合作。积木盒子和品钛均为独立主体，独立运作，双方之间有正常的商业合作。品钛作为上市公司，其经营的独立性需要受到交易所、律师事务所和审计师的严格监督。
咨询费提高借贷利率？
记者注意到，积木盒子与读秒钱包的合作中还被投诉收取咨询费和砍头息的情况。8月6日黑猫投诉显示，读秒钱包的用户在平台借款，借款合同却变成了积木盒子。同时，其借款45000元（分十二期）实际拿到42000元，合同里还是按45000元算利息，每月还款约4800元中，还有1045元的咨询费。
根据用户提供的借款合同，甲方为用户，乙方为积木盒子的出借用户，丙方则为积木盒子的运营公司北京乐融多源信息科技有限公司。并且，借款详情的表格上标注了“甲方同意通过积木盒子平台向乙方借款如下，乙方同意通过积木盒子向甲方发放该等借款”。但有用户表示，在贷款成功前，并不能看到合同详情。
关于两者之间的合作，网经社-电子商务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上海汉盛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李旻向记者表示，两者之间的合作是合规的，但读秒钱包在进行导流时应该明确告知用户，资金来源是积木盒子的出借用户。
类似地，李女士8月13日在聚投诉上表示，在读秒钱包借款15000元（分24期），实际放款14500元，而每月还款的910元中有210元月咨询费。
那么，读秒钱包的合同为何变为积木盒子？咨询费的服务内容又是什么？对此积木盒子方面告诉记者，积木盒子与品钛存在业务合作，品钛旗下的读秒钱包为一个贷款流量与筛查平台，该产品与多家机构有合作，积木盒子是合作方之一。该产品获取的部分用户会推荐到积木盒子平台获取资金支持，所以这部分用户会与积木盒子签署相应的服务协议。其进一步表示，在借款人提出申请以及后续每个还款周期，品钛需要利用多种数据和数据分析能力对借款人的信用状况、还款能力进行持续的智能测评，以满足出借人对于这笔借款状态的动态把控，这是网络信贷行业通常性的收费服务。
此前品钛的招股书曾披露，截至2016年底品钛促成贷款中99%的资金是从积木盒子募集的；截至2017年底，这一比例为82%；2018年第一季度，则为72%。那么目前这一数据的比例是多少？
对此，积木盒子方面表示，其提供的资金在品钛的占比已经大幅度下降。就此问题，记者多次拨打品钛前台电话，并通过邮件发送采访函，截至发稿前均未获得回应。
通过天眼查记者了解到，读秒钱包投资了富登小额贷款（重庆）有限公司，根据其经营范围也可以看到，其可通过网络平台在全国范围内开展网络自营贷款业务。那么读秒钱包所放出的资金又有几成来自该公司？对此，截至发稿记者尚未得到回应。
而用户关于积木盒子与读秒钱包的投诉中，还有涉及催收的情况。如李先生于8月13日在聚投诉上表示，逾期后读秒钱包委托第三方联系了手机通讯录里的联系人，并且冒充司法机关给联系人发去伪造的律师函。
那么，对此积木盒子作为合同签署方是否知情？对催收的管理又是如何做的？对此，积木盒子方面表示，催收体系是由合规的第三方催收公司、保障机制参与方以及平台自身这三方联动的体系。
其进一步表示，公司对催收服务的合规管理包括：重视催收机构工作监控能力的建设，鉴于日常催收工作主要由合规的催收机构承担，对其催收工作的监控就成为平台催收工作建设的重中之重，包括监督催收机构的催收工作及流程安排，敦促并监督其建立健康的催收制度、采用检查催收工作记录，审查委托催收协议、抽查电话催收录音，用户抽查回访等方式对催收工作进行质检跟踪。各项催收工作严格尊重法律规范执行。